我的懦弱,我的不離不棄作文

我的懦弱,我的不離不棄

——致自己兵荒馬亂的21歲

我的懦弱,我的不離不棄作文

雨下著,飄忽不定的瓢潑,悶轟的雷鳴伴著風扇轉動的吱吱聲響,灌湧著腦海,閃電也無情的撕破著夜空的黯墨,穿進了屋子,一片煞白,像是垂死者的臉般凝重,此時雨也更大了。

曠遼的夜,空空的房子裡也只有我一個人的呼吸,不,陪伴我的還有一隻狗,那是一隻金黃的,步入中年的,趨於懶散的狗,當初它也是那麼精神的。雨下著,打在地上,忽響忽暗的,伴隨著隱隱的不安與揣測。

這儼然已是關於十幾天前那場大雨的記憶。那種揣測與不安,當你被殘酷的現實擊倒時,註定也不會再願去遐想與回憶。

躺在床上,百般的無聊,當走出宿舍都已成為奢望之時,註定會壓低你對於生存的渴求,連續的挫敗屈服了自己對於明天的意志,更打敗了年齡的狂妄,一切都壓抑著,但又萌發著,像是合歡樹般長,才知道鐵生為什麼要與地壇為伴,避開那些熟悉的臉,不想讓人看見自己最為落魄顛沛的一面。忽的發現,斑駁的房子裡,到處瀰漫著一股黴潮的味道,狹隘的幽暗的過道似乎也有種同病相憐的惺惺之感。外加這個落寞的城市,此時此刻,不也坐著春夢,意淫於往日上谷的輝煌,大抵都被這雨水衝散了吧,倒不如此時此刻來學校看海。

原想13年是我最不平凡的一年,經歷大學聯考,邁入大學,但是15年註定給了我更多的磨練,連續的失敗與打擊,粉碎了自己不可一世的驕傲與任性。遇到了她相濡以沫,爾後我們相忘於江湖,消失在這茫茫人海之中,忽的一轉身,彼此就散了,也許再不相見。

創業起步了,我當導師了,學員們還是很可愛的,有些時候成長畢然意味著責任,也許有些做的不好,但還是無愧的,廣告,授課……後來給學員們講課是拖著自己嘶啞的喉嚨,第一次去給學員講課,還是蠻幸福的,啥時候享受過如此待遇,一本正經的給學員們訓話。但是團隊辦好後一直也不是一帆風順。記得團隊步入困境時,我帶領小薰和星星去外面街上和其他大學去發廣告時,面對那些人的質疑與否定,但是看到他們在大太陽下還是耐心的給路人講解我們的具體課程,我坐在遠處,才感覺到我們團隊的那種向上的蓬勃,想著手機拍下,但是沒有電了,還有你們在我病重時扶著我去看大夫,給我買飯,來看我,載著我去看我們的宣傳活動……

後來發現自己長大了,在爸媽面前很少再犯那些幼稚的錯誤,學校一貫好,包括這次生病也沒有和他們提起,我不能替他們分擔,但是也不想讓他們擔心了,因為你會慢慢發覺父母在老去,爸爸再也不會那麼高大,再也不是你崇拜的全能偶像了,歲月在侵蝕著一切。

雨下的緩了一些。

冒著大雨,慢跑著穿過滿是積水的操場。趕場去上這學期最後一節計算機課。

靜靜地坐在教室,每個人都在稀唆的翻著,每個人都忙著敲擊著鍵盤,可我卻靜靜地待著。

我在看著自己喜歡的書,我在自己寫著點什麼,我終於過上了自己的生活,我不必再去刻意的擔心什麼,起碼這一刻我過得很好。我想和計算機vfp說再見了,但是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還是如此灑脫的活著。生活有很多你沒有辦法選擇的事情,現實在逼迫著你成長。

自己艱難的踉蹌到視窗,一陣風撒進,滿城的喧囂也在此刻凝固為時間的靜好。我在努力的回憶並思索著這一年的記憶,卻在命運的漩渦中身不由己,我知道我必須作出妥協的,我不知道為什麼駕照科目二考了兩次了為什麼還沒過,最為戲謔的莫乎於每次都掛在那些細節上。對我來說不由得有些諷刺,像是總理在會議上宣稱人均收入達到八千那般讓人忍俊不禁後留下的嚴肅,但這一切明明又是我所不能左右的,我也想著試圖擺脫命運被別人規劃的軌跡。也許我還沒有勇氣,我已不是我,可你仍舊也不會是你,我們也許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我們),“我們在為著共同的理想所奮鬥”這句看似光鮮的話語不由讓人心中打顫,因為我害怕“老大哥”在看著我,但是我發現我進步了,我學會了說“新話”,我有了“雙重思想”,我可能也會愛上“老大哥”的,因為我知道但慶幸的是我還可以坐下來靜靜的思考一下,多少還有點想法,不至於會被思想警察把我拷走。

可能唯一慶幸的是我終於有時間可以自己待一會了,至少祖國我還是給了我瞎想的權利,而不是遐想,更不僅限於意淫,匆匆忙忙,我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作為一個喜歡看小說的人,我時常在想我為什麼不是他們。關於死,史鐵生說是一件不急於求成的事,是一件不會耽擱的事,白白的活,為什麼不試試呢。鐵生已經走了很長時間,記得那天中午放學回家,我完全木訥於電視機旁,面如死水,蒼白無力,看著電視機鏡頭內那張呼吸機下扭曲的臉,早已被命運所戲謔,時光的流逝,也終將其放倒,命若琴絃,它終究還是斷了,但似乎可以慰藉的是鐵生白白活了三十餘年似乎也是賺到了。而我也賺到了起碼有好的散文看,出版社也賺到了。

人生中總是不能避免滄桑,但堅持總能給荒蕪的沙漠播下新的希望。

老師仍然在上面講著,講著計算機,講著計算機二級,講著他的事業。我在下邊寫著,寫著自己的心境,由於種種的原因,大學接觸了好多老師,對於什麼是“好”老師,不再是我們所定義,而我就足夠了。中國人最善於說教,而更多的人希望獲得引導。唯一能使我自豪的是,我明白了是醜女度化了美女,是凡人度化了佛祖,是我的爛計算機能力度化了你的計算機能手。

快下課了,外面雨也快停了,透過玻璃依稀可以看得見遠方的星星。

暴風雨後的今晚,星星比任何時候都要多,又大、又亮,它們既不眨眼,也不閃爍,是恬靜的,安詳的。